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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柳轻眉悄然遁去,如鬼魅转瞬即逝,似从未出现过。内殿深处又再次恢复那云淡风轻,而那和衣而卧的李存勖,此时已是鼾声渐起,安稳睡去。

   身为后唐国主,可偏偏要加上这么一个后字,便与那唐朝正统差了十万八千里,纵然宣称一脉相承,渊源正宗,也抵不过那些悠悠众口。

   只是多年来,只敢以国主自居,却是不敢违逆那天道。日思夜想,都想一举荣登大宝,可这天下,卧榻旁已是鼾声四起,又怎能沉沉睡去。

   这一次他实在太累了,想的太多便会老的很快。本才而立之年的李存勖,鬓角已生出缕缕银灰。眼下后唐烽烟四起,本才安稳了数年的根基,又要开始动荡了。

   刚才那一番敲打,许能让他安心数日。不然此时,便也是坐立难安。

   柳轻眉不走正门反从窗沿翻出,轻声落地后,便疾步往内宫城门走去。她想尽快逃离这里,纵然已是枷锁满身,但却容不得片刻停留。

   她怕若是晚了一步,便会立毙于当场。此间的风,比那旷野中,要阴冷些。许是因为多了太多尔虞我诈,总觉着,瘆得慌。

   柳轻眉想到这里,不觉加快了脚步,待走到那处宫墙尽头时,似突然想到了什么,没来得回望了一眼。是道别?还是诀别!

   疲倦在脸上蔓延,下意识抬了手腰牌,宫门军士便齐刷刷地让出了一条道,没人敢多问,也没有愿意多答。许是在这深宫内院呆的太久,便耳融目染,学会了装聋作哑。

   当柳轻眉一步踏出宫墙,恍如换了人间。

   背后便是一只蛰伏多年,阴谋算计的巨大笼兽,禁锢了所有人的躯体,也妄图掌握人心。柳轻眉渐渐加快了脚步,开始只是稀稀疏疏地小跑,渐渐开始疾奔,直至跑到尽头,再转身消失在巷弄中。

   自柳轻眉开始奔跑,那队军士都不曾斜撇一眼。他们两两相对,目不转睛。仿佛对面站着地便是今生最珍惜地爱人,谁也不能打扰。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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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但事实是,两两相对的兵士互相牵制,若是一人犯错,另一人便会出手格杀,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。这就是宫墙,这边是边境。

   若那九渊七国边境,皆是不可侵犯,寸土不让。而这深宫内院,便将这都城一分为二,内宫中只此一人,而外面才是广阔天地。

   柳轻眉此时斜靠在巷弄的一处破败土墙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她这样的绝世高手,本不应如此疲乏。可是那一场“短兵相接”的交谈,却让她倍感心累。

   她自知国主心思深沉,却不料隐藏如此之深。而且自己一举一动都被时刻监视,宛如一只——笼中雀。

   此时的她,虽是后怕。却暗暗拽紧了拳头,她想争取一次,哪怕被那人一剑刺死也罢,就这一次便死心,但不是现在。此时已是多事之秋,还是速速赶往那青霞镇,暂避锋芒。

   当她闪身出了巷弄,疾步走向那都城城门时,不禁再次回望。只是这次,她望向地是明月楼总坛方向,那栋并不起眼的二层小楼,和此时在楼里擦着剑的英俊男人。

   这一别,不知何时才能相见,若是能回来,便勇敢地说出口。柳轻眉本不是一个如此扭捏的女人,甚至还有些彪悍。回想多年前的那一夜,和那名叫罗休的汉子争斗不休便能知晓。

   只是这世间便是这般奇怪,你总要喜欢一个人,讨厌一个人,为了一个人,放弃一个人,才能完整。

   柳轻眉收回了视线,转身冲出城门。门外已有一名兵士,牵着一匹黝黑骏马早早等候。那匹黝黑骏马比寻常马匹要高出一头,目光冷冽,犹如一名征战沙场的老手。瞧见柳轻眉前来,便不住地嘶鸣跃起,显得有些亲昵。

   柳轻眉接过缰绳,翻身上马,那黝黑骏马一阵嘶鸣欢腾,顺着心意,四蹄疾奔,溅起一阵烟尘。

   她走了,没有带走他的祝福,他还在,却留下了她的思念。

   那不起眼的二层楼内,此时那有着比女子还俊美的男子,正在擦拭着他心爱地长剑。这个习惯已经很多年了,亦如往昔,从未断过。

   只是此时他对面,端坐着一个人。只是这人坐地实在有些扭捏,许是从未如此端坐过,显得格外不习惯。时不时用手扯一扯臀下的衣衫,有些膈应。

   纳兰并未开口,只是手中动作不停,一遍又一遍。那柄长剑映衬着烛火,随风摇曳。那坐立不安地人,起身开始来回踱步。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稍安。

   待纳兰收剑入鞘,那人才扯着嗓子说道:“你怎么看?”只是这嗓音实在过于阴柔,若不是面对面,恐怕会被误认为女子。只是阴柔下夹杂着一点老气,许是上了年纪,还有些喘。

   纳兰抬眼看着那人,满脸地怜悯。虽说不上相熟,但却认识多年,只是此人最近动作频频,让他也有些拿捏不透。而他现在出现在这里,只有一个原因,那便是国主李存勖没有召见他侍寝。

   更确切地说,是生了嫌隙。

   怜悯之下,便是鄙夷,如唾弃一条垂暮老狗,连一口潲水都不愿施舍。那老者已是有些不耐烦,停住来回踱步,抱着手继续问道:“你倒是拿个主意啊!”言语间似有责怪之意。

   纳兰又低下头去,像一个办错事的孩子。但当他再次抬起头时,便是一阵杀意。“我需要给你拿主意?!”

   老者自知失言,猛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,鲜血顺着嘴角滴下,滑落在那本就有些年岁的地板上,滴滴答答。纳兰似有些不忍,从怀中摸出一方绢帕,递了过去。

   老者喜形于色,接过后小心擦拭着嘴角的血迹。纳兰不经意地一句,让老者再次梦碎。“我是让你擦地上的血迹。”

   老者愣了半晌,缓缓蹲下,心中满是怨毒,而脸上却还是那般唯唯诺诺。今日在那内殿之上,已是吃了闷亏,如今再这里,还要吃瘪。若不是实力不济,且会甘于人下?!

   待擦拭完起身,老者想将绢帕递回,却似想到了什么,便又缩了回来。

   这时,纳兰才玩味地望着老者那扭曲地面容说道:“你已经没什么用了,至少是对李存勖而言。”老者闻言浑身一颤,险些瘫坐在地。

   纳兰不紧不慢又补了一句,“我还需要你为我做点事。”此话如救命稻草,将老者从深渊中拉扯了回来。也不等纳兰继续说完,便抢白道:“悉听楼主吩咐,我王痒在所不辞。”

   “王总管,无需这般客气,都是一家人,对吧?”纳兰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,望着里面漂浮地一片茶叶,浮浮沉沉。那人便是后唐太监总管王痒,若说今日内殿上谁会第一个死,那铁定是他。

   不久前,明月楼入楼初试,王总管执意推荐五皇子入楼,险些让他丢了性命。后唐国主李存勖闻听震怒,若不是五皇子极力阻拦,王总管此时恐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。

   哪里还有空闲和资格,站在这里跟明月楼主纳兰说话。

   虽说事后后唐国主李存勖只字未提,但王总管心中却是惴惴不安,生怕哪天一个不高兴,自己便会人头搬家。赶巧这个机会,便专程来明月楼摸个底,探个虚实。

   若是纳兰有心继续合作,那正好顺水推舟。若是纳兰有心谋反,那便借机划清界限,适时反戈一击。如此左右逢源,岂不美哉?

   可奈何,人算不如天算,两边皆是对王总管弃如敝履,王总管此时已是雨打浮萍风吹去。毕竟只是一个阉人,若是不能攀附,那便是无本之木,无根之水,随时会被舍弃。

   而那五皇子年纪尚小,自己此前急功近利,不成想弄巧成拙。如今看来,只能依附明月楼,才是万之策。

   如是想,便急切地回道:“我王痒一心忠于明月楼,请楼主明鉴啊。”纳兰收回目光,放下茶杯,捋了捋脑后长发。那动作宛如一名女子在把玩自己的青丝。

   只是此时的王总管,已是惊弓之鸟,哪里还有心思调侃,便将脑袋埋了下去,不敢抬起。

   而那纳兰,则是轻笑数声后,才缓缓说道: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那边烦请王总管帮我盯好李存勖,若有异动,立刻来报!”

   最后几个字的重音,如一把铁锤砸在王总管的心上,一下接着一下。

   王总管此时将头埋的更低了些,不住地应承着,双手放在膝盖上,不住地颤抖。这是一种怎样的威压,才能让一位武功卓绝的高手胆寒自此?

   放眼九渊,入天人境者寥寥数人,而眼前之人,便是一位。若非如此,仅凭只言片语,如何能这般震慑人心?

   纳兰抬手示意王总管退下,已是唯唯诺诺地王总管,起身抱拳而出。二层楼便只剩下纳兰一人。此时才隐约听见,他自言自语道:“算算日子,也该回来了吧。不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?”

   话音刚落,一个冷漠地中年男声在门外响起,“不出一日光景,便能回来。只是另外三人,悉数战死。”

   纳兰微微笑了笑,“墨野,别这么生人勿进。那三个蝼蚁死便死了,无关痛痒。待那孩子回来,再来报我,去吧。”门外陷入死一般地寂静,再无人出一语。

   第一把二十九章 生死一线

   而两人口中所言之人,此时正在赶往都城的路上。顾醒牵着那匹枣红骏马,走地不急不慢。本是两三天的路程,因为担心两人身体吃不消,便不觉放慢了些脚步。

   待三人来到一处山坳时,老黄头已是有些困乏,便嚷嚷着要在此处歇脚。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,白天睡不醒,晚上睡不着。

   顾醒拗不过老黄头地坚持,便停下脚步,将枣红骏马拴在一颗歪脖子树的枝干上,自己则抽出短剑,四处巡视起来。虽说一路无事,但这似乎过于太平了些。

   若说那龙首之乱无人得知,便是乡野村妇都要笑掉大牙。所以,这一路行来,显得太过于诡异。或许,是那暴风雨前地宁静。

   顾醒从马鞍上将二丫头扶了下来,靠着歪脖子树坐下。虽说骑马省了些脚程,但一路颠簸,还是让人昏昏欲睡。顾醒顺手接下挂在马鞍旁的吃食和清水,递给了二丫头和老黄头。

   那老马夫便是贱命一条,倒在歪脖子树旁的草垛上便呼呼大睡,就连那刺眼的阳光也然不顾。对顾醒递过来的吃食充耳不闻,只顾着打着呼噜。

   二丫头倒是一把接过,不久前在那客栈,虽说勉强吃了些,但只是掂了掂胃。一路颠簸,加上担惊受怕,早就饥肠辘辘,现在难得休息,便毫无顾忌地大口吃了起来。而她手中握着的东西,却是一刻都不曾松开。

   顾醒此时百无聊赖,碍于眼前形势不明,也不敢像那老黄头一样,倒头就睡。只能靠在另一颗老树下,半眯着眼睛,稍作休息。

   还未等顾醒将那块地皮坐热,一阵香气随风而至。顾醒抖了个机灵,连忙冲去摇醒老黄头。奈何这老头睡的太死,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。

   顾醒暗叫一声不好,此时三人在这山坳上,本就是顺风口。那阵香气随风而至,说明追来的人已是不远。若是此时硬碰硬,必死无疑。

   眼见危险一步步逼近,二丫头看着焦头烂额地顾醒,不免也开始担心起来。而那老黄头,这时才悠悠醒转,含糊不清地问道:“什么味啊?这么香?”

   顾醒连忙捂住老黄头的嘴,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二丫头心领神会,蜷缩成一团,不敢有丝毫异动。

   顾醒此时已是左右为难,突然灵机一动,缓步挪过去牵起那匹枣红骏马,俯身对两人说道:“我去引开他们,你们顺着这条路往南走,不出一日便能到都城。到时候你们去那青楼寻一名叫白琊的女子,她会安顿好你们。”

   二丫头此时已是一脸焦急,不管不顾地说道:“你会死吗?我把这东西给她们,行不行?”

   顾醒此时才瞧见那红布包裹下的物件,露出了一点浅白。随即笑道:“若是相信在下,不如给我保管,到了那都城,我便归还姑娘。”

   二丫头毫不犹豫地递给顾醒,老黄头虽有些疑虑,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。事急从权,只能这般行事了。若是此时被那两人寻到,便是大家一同赴死的下场。如是想,便抱拳说道:“那就都城再会,保重。”

   顾醒此时已翻身上马,一夹马腹朗声说道:“切记,护二丫头平安,我们都城再见。”说完便轻拍马臀,纵马而下,不出片刻,便消失在两人视野之中。

   待顾醒骑马疾奔出数里,那两名女子便欺身而至。只是她们并未徒步,而是不知从何处抢来了两匹骏马,正在拼命追赶。

   那思烟眼见猎物出现,不觉轻启朱唇,“小弟弟,别跑这么急,让姐姐一顿好找啊。”

   顾醒没有丝毫打趣心思,但还是回头说道:“姐姐福泽,小弟无福消受。若是跑的慢了些,恐怕连骨头渣都剩不下。”说完便又一记马鞭,重重打在那枣红骏马屁股上。

   那马儿吃痛,却不如之前那般暴躁,反而心有灵犀一般,突然加快速度,将那两人狠狠抛在身后。

   那楚南霜眼神锐利,刚才已见顾醒手中之物便是那寒鸦生辰纲中最宝贵的秘藏,便催促思烟莫在调笑,赶紧将那小子截下,拿到东西才是正道。

   思烟从怀中摸出一枚漆黑药丸,顺着喂给了身下的骏马。那马儿吃了漆黑药丸,便如发了疯一般,开始狂奔起来。思烟不料药性如此猛烈,便俯身贴在马身上,渐渐追赶上了顾醒。

   眼见前路一马平川,如此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被追上,到了那时,还不是任人鱼肉。如此一想,顾醒便朝四周望去。瞥见不远处有一座郁郁葱葱地高山,高山脚下有一条并不起眼地小道。小道旁是一条湍急地河流,不知流向何方。

   因为此时急速狂奔,看的不真切,只能勉强辨认出或可同行。已是退无可退,便调转马头,朝着那条小道狂奔而去。顾醒此时已是打定主意,就算小道不能同行,还能遁入河水中,也能拜托眼前两人的追杀。

   眼见顾醒临时变道,思烟胯下骏马却已是口吐白沫,无论如何拉扯都不能改变方向。那思烟有些恼怒,接着冲劲一跃而起,朝着顾醒变道处狂奔而去,竟是不比骑马慢上几分。

   可怜那匹骏马已是口吐白沫,眼神涣散。此时冲速过猛,一头便撞在了一颗大槐树上,震地树叶纷纷掉落。而那骏马此时已是头骨迸裂,鲜血混杂着白浆悉数流出,倒地不起。

   许是还没死透,马鼻喷着粗气,只是有出无进了。这一幕被顾醒瞧在眼里,只是一声哀叹后,便又举鞭挥下,打在马臀之上。

   饶是思烟姑娘轻功了得,却不及顾醒胯下快马,已经被拉开了些距离。而身后那楚南霜如跗骨之蛆,已随身而至。一把抄起路上狂奔地思烟,便重重挥下马鞭,向顾醒追去。

   三人两马一逃一追,已是步步紧逼。顾醒此时心中一阵酸楚,不知是否会殒命于此,只是心忧那二丫头和老黄头,便咬紧牙关继续奔命。

   而那思烟姑娘,在此时还不忘调笑顾醒,“小弟弟,别跑了,停下来跟姐姐大战三百回合,可好?”

   顾醒突然蹦出一句,“你个老太婆,想老牛吃嫩草,还早了点。”此言一出,思烟已是怒容满面。若说她才十七八岁的年纪,倒是不为过,只是世人不知,两人驻颜有术,实际年岁比看起来大了一轮不止。

   此时顾醒一针见血戳中痛处,由不得那人不恼羞成怒。

   望山跑死马,刚才瞥见不过片刻功夫的距离,此时居然还未跑到。但那条山侧小道却是展露眼前,不似刚才所见,却能容得两人并肩而行。

   顾醒看时已是欢喜,便又反身嘲讽道:“老太婆,怎么没话啦?若是能追上我,陪你玩玩又又何妨?”

   说完便再次快马加鞭,疾驰而去。许是一路行来有些困乏,两人共乘一骑负担更重,胯下骏马已是有些吃紧,不觉速度便慢了下来。

   眼见快要被甩了开去,思烟再次如此炮制,喂给这匹马吃下漆黑药丸,那匹骏马一声嘶鸣,四条马腿如打了鸡血,速度已是快上了一倍。”

   待顾醒转身看去,两人已是快要追上了。眼见于此,顾醒再次重重挥鞭,用尽身力气打下。这一击让那枣红骏马一阵嘶鸣,不管不顾地往那小道冲去。

   而那紧随而至的两人,待那骏马快要逼近山旁小道时,双双起身跃下,那骏马便一头撞在那山脚处突出地岩石上,如刚才那匹骏马一般,直接倒地身亡。

   顾醒此时已是有些胆寒,若是被这两个娘们抓住,岂不是会被折磨致死?

   待顾醒冲入小道,才发下小道中满是白森森地兽骨,有些还带着丝丝殷红血迹,似不久前才被啃食一般。顾醒不觉拉扯下缰绳,那枣红骏马似有所感应,显得有些躁动。

   但此时后面两人如狼似虎,就算前面有何妖怪,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了。

   思烟和楚南霜走进小道,也被眼前景象惊呆当场,只是那秘藏就再前方,实在没有退却的道理。但那思烟此时已是脚底生寒,拉着楚南霜的袖口说道:“姐姐,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?”

   楚南霜此时已是急红了眼,反手便是一个巴掌,“你若是怕了,便在此等候。”说完便加快脚步,往那小道内冲去。思烟左顾右盼良久,才打点主意跟了上去。

   若是在此等候,怕只能等来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
   两人一前以后闯入小道,顾醒此时越发察觉眼前景象变得有些模糊。那森森白骨此时仿佛活过来一般,要向他扑杀过来。随着一阵嘶鸣,那枣红骏马身躯一抖,便软到在地,不住地喘着粗气。

   顾醒在这时醒转过来,才发现中了瘴气,险些失幻其中。而那枣红骏马,此时已是奄奄一息,还不住地摩擦着顾醒脸颊,似在提醒他,前方有危险一般。

   顾醒不忍枣红骏马受苦,只能含泪抽出短剑,摸着鬃毛下脖颈处大动脉,闭着眼睛猛地扎了下去。枣红骏马没有任何反抗,只是硕大的眼睛处躺下点点晶莹。

   待顾醒拔剑而出时,已是泪流满面。